第(1/3)页 左池的私人诊所里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 病床上,“墨玄”依旧处于昏迷状态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,眉头紧紧地蹙着。 似乎在梦中也在经历着某种痛苦的挣扎。 左祈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床边,紧紧地握着她冰冷的手,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疲惫。 他接到消息就从上班的地方赶了过来,此刻他眼窝深陷,胡子拉碴,整个人看上去憔历不堪。 隔壁的办公室里,雏雪、左池、梦梦以及李牧寒、姜槐、常越等人围坐在一起。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。 梦梦蹙着秀眉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深的忧虑。 “情况……好像比我们最初想象的,要严重得多了……” 她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几分。 “她的两个人格……似乎已经开始产生激烈的冲突了……” 雏雪长长地叹了口气,目光落在手中的一份病例报告上,眼神复杂。 “什么意思?起冲突?” 李牧寒有些不解地问道。 “之前不是说,渡鸦的人格已经很弱了吗?怎么又会起冲突?” 雏雪抬起头,耐心地解释道。 “原本,渡鸦和那个新生的‘墨玄’,就已经可以看作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人了。” “她们拥有不同的记忆、不同的性格、不同的情感,却共存在一副身体里。” “之前,渡鸦可能因为各种原因,一直处于一种忍让或者说自我压抑的状态。” “所以大部分时候,都是‘墨玄’这个人格掌控着身体的主动权。” “在这种情况下,主副人格之间虽然存在差异,但并没有发生直接的、剧烈的冲突。” “但是现在……”雏雪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。 “或许……或许是我们之前做的那些事情,那些试图唤醒渡鸦的尝试,反而……刺激到了她。” “她可能……她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,她……想要夺回这副身体的控制权了……” 姜槐皱了皱眉,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。 “那……那她为什么要伤害那只猫?如果她想夺回身体,针对的应该是‘墨玄’这个人格才对,为什么要对一只无辜的小动物下手?” 这个问题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。 常越痛苦地低下头,双手捂住了脸,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。 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用一种沙哑而艰涩的声音说道:“不是渡鸦想要杀了那只猫......而是墨玄。” “因为……因为墨玄……真正的墨玄……她最讨厌的……就是猫……” 众人闻言,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 常越继续说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。 “墨玄她……她对猫毛严重过敏,小时候还被邻居家的野猫抓伤过,打了很多针,受了很多罪。” “从那之后,她就对猫这种生物……产生了强烈的厌恶和恐惧……她从来不喜欢猫……” “而左祈……还有渡鸦……” 常越顿了顿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 “他们两个……却都非常非常喜欢猫……那只布偶猫,是左祈特意买来送给‘墨玄’的,他以为……他以为她会喜欢……” 真相大白。 可姜槐却觉得不对劲....... 按照之前他们说的。 左祈和墨玄认识了很久。 二人也是互生情愫。 左祈难道真的不知道墨玄讨厌猫吗? 如果左祈真的把这个新生人格当成了曾经的墨玄,那又为什么会送她一只她最讨厌的猫呢? 左池猛地将手中的病例报告扔在桌上,站了起来。 他的脸色铁青,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担忧。 “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了!” 左池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。 “那个所谓的‘墨玄’人格,她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,警告渡鸦!” “她在告诉渡鸦,不要再试图反抗!不要再妨碍她和左祈在一起!” “她甚至不惜伤害左祈最喜欢的东西,来宣示她的‘主权’!” “事情……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。” 左池的语气斩钉截铁。 “这两个人格,如果能够以一种温和、包容的方式相互融合,那对所有人来说,都是一件好事。” “但如果她们继续以这种互相伤害、互相争夺的极端状态持续下去……那么很快!” “很快就会出大问题!甚至……甚至可能会导致渡鸦的精神彻底崩溃!到那时,就真的……万劫不复了!” 办公室内的气氛,因为左池这番话,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重。 所有人都意识到,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。 就在办公室内的气氛凝重到极点的时候,房门被轻轻推开了。 凌依依和陆七走了进来。 凌依依的怀里,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只受惊的小猫咪。 小家伙似乎已经平静了不少,正蜷缩在凌依依的怀里。 用湿漉漉的蓝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众人。 “已经没事了。” 凌依依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。 “宠物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,说没什么外伤,就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,有些应激反应,好好安抚几天就没事了。” 陆七也点了点头补充道。 “我和左祈说过了,这只猫咪这段时间先养在我们0721的工作室,他也答应了。毕竟,现在的情况……实在不适合再让它待在‘墨玄’身边了。” 众人闻言,都略微松了一口气。 至少,那只无辜的小生命是安全了。 然而,姜槐的眉头却依旧紧锁着。 他总觉得,这件事情的关键点,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渡鸦和“墨玄”对左祈那份扭曲的爱。 但似乎……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。 “左祈呢……” 姜槐突然开口问道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。 “他现在……是什么态度?” 陆七摇了摇头。 “他一直守在病床边,情绪很低落,几乎没怎么说话。看得出来,他也很自责,很痛苦。” 姜槐沉默了片刻,然后对众人说道。 “你们先聊,我出去抽根烟。” “我和你一起。”李牧寒也站起身。 “别,我现在看到你有点想吐,你让我自己呆会儿。” 李牧寒对着姜槐的背影竖了个中指。 姜槐离开了办公室,但他并没有真的走出去抽烟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