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刘氏怒发冲冠。 殷宁昭不慌不忙的沏茶,平心静气的喝了一口后,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,她总要学会跟那么多煞笔相处,一挥手:“拖下去,打十大板。” 论身份。 论地位。 论权势。 一个是三年前还被债主撵得到处跑的愚妇,一个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,况且前者如今的富贵生活,还是建立在她的嫁妆上。 哪儿来的底气对着自己耀武扬威? 殷宁昭弄不明白。 但她也不在意,世界上的糊涂事多了去,没必要桩桩件件都要弄个清楚,眼不见心不烦即可,而恰好,她又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本事。 说完。 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上前,堵了刘氏的嘴,一左一右夹住她,便拖了出去。 “公,公主,饶,饶命……” 刘胜宝吓得不行。 涕泪横流,直接瘫软在地,他本就结巴,眼下更是词不成句,一张嘴开开合合,哭得像是浇了水的白油脂,肥肉一颤一颤的。 就这样的还走走关系当官? 还三品、四品就行? “差点把你忘了,拖下去打二十大板。”殷宁昭摇摇头,看得眼睛有点疼,买官、卖官之事的确有,但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上的。 把这么一人放朝堂上。 陪她父皇逗闷子吗? 侍卫上前,动作干净利索的拖了刘胜宝下去,然而不防备这小子动作太快,人拖走之后,地上一摊散发着骚臭味的黄色液体分外明显。 殷宁昭沉默一下。 幽幽道:“真该叫我父皇、母后看看,他们的好亲家,还有他们好亲家的娘家侄儿。” 语罢。 拍案而起,一把抱起殷彩,从后门走了出去。 一路走到后院。 湖心小亭,鹅卵石路,还有两边修理齐整的各色花卉,简直像是一处大隐于市的桃源,殷宁昭抱着殷彩上了小船,一路划到湖心的小亭上。 两人居于小亭。 八面凉风袭来,夹杂着纯天然的草木泥土气息,沁人心脾,这绝对是京城里难得的一处宝地,别说用来建公主府,就是用来当东宫都够格了。 石桌上杂书、点心都有。 殷彩又不是真的小孩,自然没什么兴趣,四处看了看,又坐回来。 忍不住问道:“孙杰台很优秀?” “资质愚钝,人品卑劣。” “你们从小订下了娃娃亲?” “没有。” “那你怎么会选这么一门亲事?” “父母之命。” 封建社会孝顺大过天,但这次的气运之女,怎么看也不像是愚孝迂腐之辈,殷彩露出不相信的表情:“那你就听了?” “人的性格都是会变的。” 殷宁昭慢慢解释:“启儿被抱离未央宫那天,你见过他的样子吧,我以前也和启儿一样,对我母后深信不疑。” 她眸中闪过回忆。 柳眉轻蹙,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,不过转瞬又舒展开,接着道:“孙杰台是我母后表弟之子,因流连青楼,好赌成性,蹉跎到二十九岁还未成婚,后来又欠下大笔赌债,京中贵女更是无人愿意嫁他。我母后见他可怜,便将我的婚事许了他。” 卧槽! 没看出来傅青菱还是个伏地魔呀。 把十七岁的女儿,嫁给一个二十九岁,不仅流连青楼,而且好赌成性的男子,这除非是后妈才能做得出来吧? “你就没感觉到不对?” “顺朝律法规定,公主必须在成婚后,才能另建公主府。当时我一心想要逃离皇宫,等回首时,已经来不及了。” 啧啧啧。 为了跳出一个坑,又跳进了另一个坑。 外人看来觉得愚蠢,但对于当时身处其中的人来说,根本就没有最好的选择,只有相对而言不算差的。 两权相害择其轻。 虽然殷宁昭一语带过,但殷彩还是能猜的出来,她之所以想要逃离皇宫,应该是为了逃离傅青菱。 至于为什么要逃离傅青菱。 恐怕是发现了对方的真面目。 亲生母亲不爱她,甚至不知缘由的伤害她,现在二十岁岁的殷宁昭怼天怼地,一言不合连圣旨都敢不听。 但这并不代表十七岁的她也和现在一样。 殷彩无意去揭伤疤。 于是换了个话题,蹲在石凳上,扶着石桌身体微微前倾,与殷宁昭平视,问道:“这场婚姻本就是个错误,那不如和离算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