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季江淮却来了兴致,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点促狭:“我知道个更有意思的,想不想听?” 程程轻轻点头,季江淮眼中那抹熟悉的促狭却让她心头一紧。 他向来如此——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谈论那些他看不上的人,像猫在吃掉老鼠前,总要拨弄着玩上一阵。 “还记得跟你同寝室那个程程吗?”季江淮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,冰块叮当作响,语气轻慢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 阳光透过落地窗,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,却照不进那双带着讥诮的眼眸。 程程的心脏猛地一缩。握着杯子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刚喝下的果汁此刻在喉咙里泛起苦涩。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眉头微蹙,完美复刻了叶橙惯有的神情:“她?怎么了?” 尾音微微上扬,带着恰到好处的不耐烦,这是她观察许久才学会的语调。 季江淮嗤笑一声,像是想起了什么荒唐事:“昨晚有人在宿舍楼下看见她发疯,光着脚乱跑,嘴里还喊着‘这不是我的身体’。结果冲到路口就被车撞了。” 程程的指尖死死抵住冰凉的杯壁。叶橙那样的人,连下楼倒垃圾都要踩着高跟鞋,怎么可能光着脚在深夜狂奔? 这分明是困在她身体里的叶橙,无法接受从云端跌落,才会这样失控。 而季江淮的语气,轻松得像在讲一个与己无关的笑话。 “哦?”程程垂下眼帘,长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,“怎么会这样?” 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指甲在杯壁上掐得生疼。 “谁知道呢。”季江淮抿了口果汁,语气轻描淡写,“那种人,长得普通,又没钱,整天阴阴沉沉的,出点事也不奇怪。听说送医院的时候就不行了,现在还在抢救,能不能醒过来都难说。” 他顿了顿,带着嘲讽补充:“以前总觉得她想巴结你,老是偷偷看你。现在这样……也算解脱了,省得整天费尽心思想些有的没的。” “那种人”、“解脱”、“费尽心思”——每一个字都像针,密密麻麻扎进程程心里。 她顶着叶橙的脸,听着“自己”被如此轻贱。原来在这些人眼里,她的存在、她的挣扎、甚至她的生死,都只是个可以随意议论的笑话。 心底某个地方,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寸寸碎裂,渗出带着冰碴的血。 “不重要了,”程程抬起头,努力模仿着叶橙惯有的傲慢,可声音里还是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,“无关紧要的人,出不出事无所谓。” 第(2/3)页